瑞幸财务造假余波还未平息，中国社交媒体公司欢聚集团（Joyy）成为浑水公司（Muddy Waters）最新指控对象。后者指控其直播网站（YY直播）造假——称其服务有虚假交易和虚假用户，并使用机器人（其行为模仿人类用户）。鉴于YY直播由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欢聚集团控制，此举可能再一次损害投资者对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互联网集团的信心。

浑水创始人卡森•布洛克表示，YY直播的收入“约有90%是伪造的”，其中付费粉丝“几乎完全是YY内部网络运行的机器人”，并暗示百度试图通过收购来实现增长，而其收购对象是一块“几乎全部造假的业务”。随后，欢聚集团否认该报告属实，称“浑水的报告充满了对直播行业和直播生态的无知，报告中逻辑不清、数据混乱、以偏概全，包含了大量的错误。”

Bobby Zhou教授举例说道：“分析师可以联系销量不错的产品制造商，并通过该平台验证其销售数据的真假。此外，分析师还可以随机登陆以查看机器人现象的流行程度。由于可以借助更高级别的公众审查和多种创造性的方式来审核、评估公司的绩效，因此YY直播不太可能成为下一个瑞幸。”

从视频流媒体公司商业模式看，这类公司正是用户数量驱动着广告收入增长和整体盈利能力。面对浑水的指控，若属实，不仅YY直播的前景将受到打击，整个行业的商业模式也会受到质疑，这甚至有可能殃及国内竞争对手，如字节跳动旗下的抖音以及陌陌、斗鱼等。

对此，Bobby Zhou教授却认为：“恰恰相反，浑水的指控可能进一步提高投资者对视频流媒体行业的兴趣，尤其是，通过主播效应进行产品销售仍然是一种相对较新的商业形式。从这一点出发，这说明中国这些直播平台通过这种新的零售形式补充了传统零售渠道的不足，且在其他市场上处于领先地位。此外，浑水对YY直播的关注也可以成为对该领域进行更多投资的健康催化剂。”

Bobby Zhou教授表示：“恢复投资者信心的一种方法是，要求这些中国科技企业的财务报告更具透明度，不过实现这一想法确实有很大的难度。那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另一种方法是，公开这些科技公司背后支持他们的知名国际机构投资者的身份。归根结底，如果某些中国科技公司得到了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支持，投资者会感到很高兴。”

在搜索市场，由于Lycos等先驱未能跟上不断变化的趋势，谷歌占领了搜索市场。而百度一度被视为“中国的谷歌”，但它在适应潮流上的迟缓，意味着该公司可能会像Lycos一样，沦为一家过气的科技企业。也许此次收购，是百度为避免沦为这种比较对象而做出的一次尝试。

对于百度收购YY直播，Bobby Zhou教授认为，“考虑到百度的发展已经远远落后于阿里巴巴、腾讯，甚至最近的美团和字节跳动，百度确实需要吸引年轻的消费者。鉴于视频流媒体平台年轻用户的参与度很高，百度很有‘冲动’抓住这一机会。”

不过，从时间看，百度涉足直播业务有些晚了，就像它做短视频应用时一样。赢家两年多前就已划分好各自的地盘。同时，36亿美元的现金价格意味着，相对于母公司企业总价值中隐含的滚动市销率倍数，百度对该平台本土业务给出了34%的溢价。不少分析师对这一价格的合理性存疑：YY直播的增长正在放缓，其用户量只是抖音吸引的6亿日活用户的一个零头。显然此举使其在一定程度上很难追赶上领先的竞争对手。

或许，百度在直播领域的扩张预示着这股热潮快要结束了。正如近期市场讨论很多的一个话题：近期屡屡重拳出击的百度（小度独立融资、收购YY直播），还可能大逆转吗。

Bobby Zhou

马里兰大学史密斯商学院 市场营销学助理教授

杜克大学经济学博士